求职服务乱象调查:向单位内部索要数万元推荐 毕业生惨遭割韭菜

2022-07-04 14:34:00 来源:时代周报

又是一个毕业季。尽管离毕业还有一年,闫亮(化名)已经感受到了求职的压力。为了明年更从容地步入职场,她现在正在提前准备秋季招聘。

此前,闫亮联系了求职中介UniCareer的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可以提供一对一服务,收费1600元/小时。

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网上有很多类似UniCareer的求职机构,推出的相关服务价格在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对于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学生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仅如此,一些求职中介提供的服务并没有对学生求职提供实质性的帮助,相关退款协议也没有按照合同执行。

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今年高校毕业生达到1076万人,比上年增加167万人,创历史新高。混乱的就业市场势必会对毕业生的求职产生负面影响。

"求职服务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市场,因为整个市场的信息不对称仍然普遍存在."7月3日,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蒋寒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用人单位需要招聘更多员工,但求职者无法及时获得足够的用人单位信息。他们之间的信息不匹配,使得求职中介公司或者求职中介平台盛行。

服务费动辄数万元

据官方介绍,UniCareer为全球大学生和在职白领提供系统的在线职业技能学习课程和名企直推的一站式人才解决方案。

天眼查显示,该平台所属的智游(上海)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已经历多轮融资,投资方包括猎网战投、新东方战投、昆中资本。

这份介绍中的服务内容正是闫亮想帮她找工作的内容。

“当时我就想多了解一下求职规划。对方说可以预约求职策划指导,还说有经验丰富的从业者和HR是快消互联网用户,可以提供优质的一对一服务,收费1600元/小时。”闫亮说,她对这个价格深感震惊。

考虑到高昂的价格和对“资深从业者”背景的怀疑,闫亮没有报名,因此逃过了“劫难”。然而,一些像闫亮一样联系过这家求职机构的求职者就没那么幸运了。

张俊杰(化名)也被UniCareer的宣传所吸引。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该机构在留学生中有一定知名度,他在2019年11月花了约8000美元购买了该机构的“全球企业全职内推服务”服务。

与张俊杰情况类似,王旭(化名)购买了UniCareer的“全球企业推送项目A”服务,花费3.98万元;李颖(化名)购买了UniCareer的“春招offer冲刺计划”服务,花费52800元。

李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这么高的费用都是她父母承担的。

学生之所以能放心支付这么高的学费,是因为他们对求职服务的效果充满了期待。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机构向学员承诺,如果在服务期内没有通过内部晋升获得offer,可以退款。

服务差退款难

我以为有“退款条款”,没想到最后吃了大亏。

李颖告诉记者,她的协议上明确写着,如果没有通过UniCareer得到公司内部的工作录用函,她会退还部分费用。

工作人员还向李颖和她的家人承诺,如果学员自己拿到了offer,没有使用机构提供的渠道,也会退还相应的费用。

然而,当李英没有通过该机构获得录取通知书并与th签订退款协议时王旭的情况和李英差不多。“对方之前一直以疫情为借口,每两三天回我一次,然后从6月14日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复过。”王旭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张俊杰也多次与工作人员沟通退款事宜,但对方一直承诺新的退款时间但从未兑现,后来也没有回复。

除了退款难,这家机构提供的课程内容也让部分学生失望。

李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她报名参加的服务包括20小时直播课课程、合同期10小时导师一对一课程、机构在线课堂和网站会员权益、目标行业企业全职职位推广服务、实习等。

但实际内容却不像宣传的那么专业有效。

“小班课内容十分空泛,没有实际用处。”李莹表示,机构向其提供的内推资源也并非行业顶尖企业,都是一些自己没有听过的小公司,赠送的实习项目,内容也十分随意缺乏价值。李莹认为,这样的求职服务“毫无用处,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王旭同样不认为求职服务对自己求职起到了实质帮助。

她告诉记者,期间机构的老师还会借机向自己推荐其他付费服务,发来的职位信息与自己的求职意向不符,内推的真实性也存疑。

“我觉得整个机构就是诈骗团伙。”王旭向时代周报记者气愤说道。

6月29日、7月1日,记者就内推、退款等相关问题多次致电UniCareer,电话始终无法接通。记者通过邮件与该机构联系,目前暂未收到回复。

“已经达成退款协议,却不按照协议履行,属于违约行为。”7月3日,河南世纪行律师事务所律师王淙告诉记者,根据民法典第176条,民事主体依照法律规定或者按照当事人约定,履行民事义务,承担民事责任。所以机构需要按约履行退款,若机构拒不执行,消费者可以去消协、工商部门、人民法院等部门寻求解决。

求职服务市场混乱

随着近年求职市场不断扩大,相关机构数量也随之增加。

据媒体报道,截至2021年年底,全国共有各类人力资源服务机构5.91万家,从业人员103.15万人,年营业收入2.46万亿元,比2020年分别增长29.08%、22.31%、20.89%。

不仅求职机构,在小红书、闲鱼等平台,也能看到类似的求职服务。

在小红书,与“求职”相关的笔记超过257万篇,与“内推”相关的笔记超过11万篇,其中有不少是求职机构发布的广告,还有一些是个人账号发布的求职资源帖。

一名小红书博主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自己来自相关公司,可根据简历帮忙匹配国企、央企、事业单位等并进行内推,需要收取一定费用。例如目前某医院的护士岗收费25万元,此前一个三甲医院护士岗收费8万~10万元。

在闲鱼,记者以“内推”为关键词搜索,发现不少个人账号在出售公司内推码、简历修改、面试辅导等服务。

记者随机咨询了一名提供此类服务的咸鱼卖家,对方表示自己来自相关公司,内推服务不免费,具体要看企业和岗位,全职工作的费用在10万~18万元。

除各种花样繁多的收费服务,还有求职者遇到虚假招聘、无故封禁求职账号等问题。时代周报记者在黑猫投诉搜索发现,与“求职”相关的投诉超过1300条,求职服务市场混乱情况可见一斑。

在江瀚看来,求职市场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足够透明和拥有足够市场影响力的求职体系。当前应推动更多平台,向着更加公开透明化的方向发展。而求职平台应进一步向市场上更加明确的自律体系转变,通过这种自律体系让求职市场变得公开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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